康沃尔:宫崎骏的蓝与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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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些地方,还没去,仅凭旅行介绍和一些以往的经验,就知道一定会爱上,康沃尔就是其中之一。幸运的话,还能在那里拥有一些磨灭不掉光亮的记忆,偶尔唤醒日后平淡日子里的触觉和色彩。而我心里的蓝色和绿色,很多都是属于康沃尔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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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知道康沃尔美,决定去却是因为某天重温了《魔女宅急便》,搞得满心满脑都充斥着故事里轻快飞扬的氛围,开阔海边的草坡,草坡上的热闹街市,以及小魔女飞驰天空的自由畅快,让被学期作业deadline折磨的神志不清的我瞬间清醒,好像找到了迷宫的出口,立刻奋不顾身的前往。然后,就真的得以坐在观光大巴的二层飞驰过绿色无边的田野,颠过一条又一条小路,抵达英国大陆的尽头’LANDS END’.这里的草坡斜向大海,坡上绵延着小房子,海鸥飞快地在正午的阳光下把影子投在黑瓦白墙上,纪念品店窗边的小船模和海上的大船面对面开着。如果再来把扫帚和黑猫,我想我就会飞起来。好吧没飞起来也不要紧,坐在草坡写明信片吧,眼前是蓝的绿的白的世界,耳边是毁灭了发型的大风,在五月的阳光下,胸中的郁气也’飘散在空中’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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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在沿海的康沃尔,随便走走就是草坡海边,魔女的世界信手拈来。比如抵达青旅误走的那条应该是给牛走的泥泞小路,两边静的除了牛叫,就只剩下风吹草浪的声音,夕阳下一个个反光点闪得像珍珠。而我们住的St Just的青旅,坐在山头,开窗也是海,旅馆早上安静温暖,后院有一大片紫色的小花,旁边粉的白的蓝的小花在浮动的晨曦里如梦似幻,还有黄色小野兔在树篱周围蹦跶。我们啃着烤糊的蛋挞,心想就算一整天赖在这里也不错。可还是走出去了,去私人庭院的吊网上躺了一会,去布满艺术品小店的镇子上逛了逛,途经在海边草场踢球的少年和晒太阳的牛,一路都有小溪声陪伴。然后走在日影倾斜的近乎无人的小镇,遇到了一匹马,主人正要带他去遛弯,还遇到一个在自家砍树的老爷爷,大声和我们say Hi. 就这样一路走,一路感叹难怪这里是疗养胜地,艺术家云集,生活那么适意,简直让人嫉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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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小魔女的世界,康沃尔还有一处扎扎实实地惊艳到我了。以前看《千与千寻》,最爱的画面之一就是千寻两手拎着鞋走向海上车站,小小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海天中央,梦幻的蓝绿色的世界无限放大,充盈我的脑袋。那个车站,一下雨,周围就变成海,牙白的石阶四周就会浸润在蓝绿的海水里,铁轨上也铺上薄薄一层柔光。阳光在水面摇晃,洒满闪亮的温柔,车一开,白色的浮沫就荡开来,列车就这样在在海面行驶。这也是宫崎骏老爷爷本人在全片最喜爱的片段。深爱如此,我却从没奢望在生活里真的遇到这样的海,仿佛她只应该存在在梦幻里,才能得以保全完美。但当我拿着烤鸡和酸洋葱与友人从Penzance海边的炸鱼薯条店出来,穿过马路,走到护栏,就瞬间大脑空白,或者说,被珍藏了太久的记忆仿佛一下被人从脑中拉扯了出来,扔到了眼前,如同三毛不敢相信印证了梦境的现实:琉璃一般的蓝绿海水就在脚下,鹅卵石被潮汐卷出哗啦啦的声音,我好像就站在第六号站台上,等着胖胖的列车员收走我的票。海与石的组合不同于海与沙,前者于我就是千寻的六号车站,后者就是平平凡凡。友人边大叫着 “好不真实啊!”,边冲下护栏,我重返现实紧随其后,一边小心翼翼欣赏变幻的水色,一边怒视在一米开外处来回踱步的一群海鸥来保护我的烤鸡,以防像刚才的三明治一样再被抢走。那个春末夏初的下午,友人在旁边不知疲倦的往海里扔石头,我坐在石阶上回想电影里的画面,耳边放着OST’6番目の駅’,想象着列车刚刚开走,坚信着我的沼底站,就在不远的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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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天学习占星,看到“金星合海王星”的解释, “世界如同被笼罩上一层梦幻与柔美的的光泽”,一下就想到了康沃尔。这里那么梦幻,简直就是童话故事的上演,却又那么真实,末班公交车会翘班,海鸥会突袭你的午饭,卖不掉的小古董就只能堆在角落变得破破烂烂。所以能在康沃尔,看到你一直想要看到的,是不是已经足够幸运了,因为有金海合的眼镜,让我们把真实变得梦幻,让世界不那么乏味平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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